tyuka 发表于 2019-8-9 08:15:14

杭州51岁外卖骑手车祸身亡,最后时刻挽留了四条生命


<strong>杭州51岁外卖骑手车祸身亡,最后时刻挽留了四条生命</strong><font style="color:rgb(51, 51, 51)"><font face="&amp;quot"><font style="font-size:12px"><p style="line-height:24px;text-indent:nullem;text-align:left"><font style="color:rgb(180, 180, 181)"><font style="font-size:14px">黄小星 俞任飞/浙江24小时客户端-钱江晚报</font></font></p><p style="line-height:24px;text-indent:nullem;text-align:left"><font style="color:rgb(180, 180, 181)"><font style="font-size:14px">2019-08-08 20:03</font></font></p><div align="center"><font style="color:rgb(142, 142, 142)"><font style="font-size:14px">字号</font></font></div><br>
</font></font></font><br>
<font style="color:rgb(51, 51, 51)"><font face="&amp;quot"><font style="font-size:16px">据浙江24小时客户端-钱江晚报8月8日报道:杭州一名51岁外卖骑手,因为车祸脑死亡。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和3个外甥在杭州送外卖。最后时刻,亲戚们做了一个艰难决定,<strong>捐出他所有“能救人的器官”。</strong>他的生命,开始在四位素昧平生者身上延续。<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YRAsP"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width="600" height="793"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6.jpg"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外卖骑手陆继春(右一)&nbsp;&nbsp;本文图片均来自钱江晚报-浙江24小时<br>
<br>
</font>又一个平凡的、马不停蹄的工作日晚高峰。7月23日,节气大暑,傍晚,路面宣泄着高温最后的威力,晚霞和路灯渐次放出光彩。<br>
<br>
外卖订单显示,17:33分,陆继春点击已经取餐,从骆家庄出发。他一手抱着一束78元的鲜花,玫瑰鲜红,百合雪白;另一份40.8元的蛋包饭,金灿灿,热腾腾。<br>
<br>
4分钟后,骑电动车往西行驶的陆继春,在文一西路古墩路交叉口向东机动车道突然独自摔倒,造成重症颅脑损伤。他没能送达最后一单外卖。<br>
<br>
生活有时会对陆继春板起一张苛刻的脸。<strong>丧父、逝母……人到中年,必须承受一些失去。他甚至没能拥有一段婚姻,自然也就没有子女承欢膝下。51岁,他孑然一身,是杭州980.6万常住人口(截至2018年末)中的一份子,是某外卖平台超过300万位注册骑手中没有人记得姓名的一位。</strong><br>
<br>
20多位亲属从湖南老家等地赶来,送他最后一程。他们最终做出一个决定,将陆继春身上“能救人的都捐出去”——心脏、肝、双肾、眼角膜……就像一条河流拥抱另一条河流,一个生命消逝了,但很快流向另外四个生命。他们将代替陆继春,好好活着。<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mtjan"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5.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亲人悲痛不已。<br>
<br>
</font><strong>默哀与告别</strong><br>
<br>
浙医二院。手术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生命体征监护仪滴滴的响声。无影灯照亮51岁的陆继春的脸,黝黑、粗糙,和身上有明显色差,是日光与风霜的痕迹。他静静躺着,像是紧赶慢赶跑完一天外卖,需要一个长长的休憩。<br>
<br>
医护人员站成两列,低头、默哀。<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M00CA"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4.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器官移植手术前,医护人员低头默哀。<br>
<br>
</font>“死亡时间,(8月7日)8点56分。”浙医二院脑重症医学科主任胡颖红宣布。<br>
<br>
<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rhtC7"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3.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鲜活温润的希望,将代替陆继春和时间赛跑。眼角膜被移入眼库,接下来,在紧锣密鼓的几小时内,<strong>他的器官流向陆续被推进隔壁几间手术室的四位患者——</strong><br>
<br>
<strong>一位61岁的尿毒症患者,</strong>发现肌酐升高6年,血透2年;<br>
<br>
<strong>一位肾功能不全患者,</strong>从去年11月开始透析,他只有32岁;<br>
<br>
<strong>一位52岁的阿姨,</strong>乙肝肝硬化十余年,腹水、双下肢水肿令她痛苦不堪;<br>
<br>
<strong>一位61岁的阿姨,</strong>两年前,和心脏起搏器开始共同生存,收效甚微,但她PRA(群体反应性抗体)阳性达85%,心脏移植可能引发极大排异反应。家属起先打算放弃,但6日晚上9点,最终决定赌一把,“不然,我的母亲就只有几个月好活了,”她的女儿流着泪说。<br>
<br>
被推进手术室之前,7日清晨,不到8点,20多位亲属来和陆继春告别。留给见面的时间不过几分钟。有人靠在陆继春的病床前泣不成声;有人轻唤老陆名字,像是叮嘱,又像是倾诉,不愿离去。几个小辈不愿再增伤感,他们聚在病房外,安慰几位老人,眼神却频频向内,像是与陆继春最后遥别。<br>
<br>
7日下午,陆继春的遗体在杭州殡仪馆火化。8日零点,灵车载着他的骨灰,奔往千里之外的故里。<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AyaRw"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2.pn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亲人难掩悲痛。 <br>
<br>
</font><strong>生活的陀螺</strong><br>
<br>
生活就像一个坏脾气的陀螺,你不挥鞭,它就躺原地瞪着眼;你用力抽打,它反而要满地乱滚。<br>
<br>
在陆继春戛然而止的生命线上,骑手这行曾带给过他希望。<strong>2017年5月,他只身来杭,和外甥陈洋一块跑起外卖。</strong><br>
<br>
在暗无天日的井下巷道挖煤,在尘沙弥漫的采石场磨石头。他去过广西来宾、贵州贵阳、六盘水、青海……十几年前,高中学历的陆继春就离开平茶镇,去外面的世界“讨生活”。<strong>平茶镇是湖南省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的“西南门面”,遍种乌梅和食药菌,曾属贵州管辖,是离县城最远的乡镇。</strong><br>
<br>
几位姐姐说,他零零散散打过不少工,肯下力、能吃苦,却一年到头挣不来什么钱,刚有一些钱,就要去填生计的窟窿。但一个朋友患了癌,他二话不说就掏出几千元,“如果他身上只有100块钱,你需要,他也会全给你。”四姐说。<br>
<br>
<strong>他显然也欠缺一点运气。</strong>在贵阳挖矿,他说下洞太危险,可以花八九千元承包一个洞,雇别人下洞,请三姐借给他2000元钱。不久的一天,睡得正香,陆继春被异动惊醒,他和室友赶紧翻起,侧身下床,屋顶轰然倒塌,一块大石头压在床上。他后怕不已,“小包工头”的梦就此终结。<br>
<br>
大约10年前,不惑之年的陆继春有过一段最后的爱情,“人家和他介绍了一个,第二天是情人节,他和人家到县城里去玩,回来后就出现变故,从此他就死心了。”弟弟说。那天发生了什么,陆继春缄口不言。他的微信名叫做“我姓陆却在你心里迷了路”,没有人知道,这个“你”是谁。<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vNLC4"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1.pn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兄弟们看他最后一眼。<br>
<br>
</font><strong>“外卖家族”</strong><br>
<br>
7月23日,约摸凌晨两点,朦朦胧胧中,睡下铺的孙晨听到,舅舅回来了。接下来,咕咕嘟嘟,水烧开了;窸窸窣窣,包装袋和料包的锡箔纸被撕开;空气里升腾起香精和呈味核苷酸二钠制造出的诱人气味,陆继春吭吭哧哧吸溜着泡面。<br>
<br>
“今天单子怎么样?”孙晨问。舅舅报了个将近40的数字。这不出奇。<strong>一天38单至40单,是陆继春给自己设定的目标值。</strong><br>
<br>
不同的骑手拥有不同的级别,从青铜到王者,游戏里的等级,决定骑手们的现实收入。等级每周更新,提升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断接单,每一单加1分,而王者骑士需要在一周内跑完近400份订单。和仅有的加分项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形形色色的减分规则:配送超时减3分,获得差评减5分,取消配送减10分……<br>
<br>
陆继春通常早上10点出门,一直忙到凌晨一两点。他也曾送过早饭,但身体很快吃不消了。晚高峰前间歇,他会抽空回家,炒一道菜,通常是辣椒炒肉,挖一大勺辣酱,再匀出一些当凌晨的“晚饭”,顺道给车子换上一块新电池。<br>
<br>
<strong>外卖行业似乎拥抱所有人。它不问学历,无关性别,只需要一辆电瓶车、一张健康证明。这似乎也是一张进入城市的通行证。它还意味着,比工业流水线更多自由和收入。</strong><br>
<br>
<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TUz98"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width="600" height="420"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7.jpg"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跑步送餐的外卖小哥。&nbsp;&nbsp;钱江晚报 资料图 <br>
<br>
</font>陆继春的外甥女陈小笛,起初来杭州进修缝纫,午高峰也跑起外卖挣外快;年初,在福建跑外卖的孙晨来杭州,和舅舅合租。4个人的“外卖家族”就此形成。<br>
<br>
据平台数据,在杭州,85%的骑手来自农村;7%的骑手为女性,她们中很多人都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这个群体的平均年龄只有29岁。<br>
<br>
陆继春带孙晨,在丰潭路政苑附近蹲守。他倚着电动车点上一根烟,国产手机里,外卖订单不断响起。他挺得意,说这里单子多。他还教孙晨,一定要找开阔地方,信号快,抢单,也是拼手速。<br>
<br>
陆继春比小辈们要拼命得多。他一个月只休息一天,逢雨天,孙晨在家赖着,舅舅套好雨衣,坚持骑上车,说雨天配送费更高;陈洋借宿,不止一次见过舅舅凌晨4点才归来。<br>
<br>
偶尔,送外卖的4个人,会在路上不期而遇。来不及寒暄,相互的一句“骑车注意安全”飘散在风中,他们擦肩而过。<br>
<br>
<strong>亲情的慰藉</strong><br>
<br>
你也许见过陆继春。那个在你“葛优躺”时,带着奶茶炸鸡和麻辣烫来敲门,祝你好胃口的,可能是他;那个在截单前一分钟气喘吁吁打来电话,问你能不能先点“已送达”的,可能是他;那些在街上与你擦肩而过,身穿一件件蓝白、黄黑相间制服,一骑绝尘的,是一个个“陆继春”。<br>
<br>
即使有时因为车坏了,要推着走上10公里,陆继春依然咬紧牙关。来不及伤感或喟叹生活多艰,有些人光是为了活着,便已经需要用尽力气。但他依然想用辛勤为自己挣得尊严,这也是一种体面。<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u51N0"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80.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亲人间相互安慰。 <br>
<br>
</font>在杭州,陆继春渐渐安稳下来。今年回乡,陆继春换上西装,领带笔挺,皮鞋锃亮,兜里揣着25元一包的芙蓉王香烟——平时,他只舍得抽10元一包的“红白沙”。素日,他没机会这样打扮自己。四姐觉得,他穿上西装就像换了一个人,帅气、年轻、春风得意。<br>
<br>
<strong>但他依然没有爱情,没有家庭。</strong>一眨眼,又从不惑之年到知天命的年纪,当落寞被他人的团圆映照放大,他也懂得如何娴熟地控制情绪。尽管只距离姐姐家200米,他往往加快脚步,去小摊吃一份盖浇饭,或者“嗦”碗粉。而所有心疼他的小辈,都能从他脸上发现一丝掩饰不住的失落。<br>
<br>
他在杭州待得更自在,虽然,只有在姐姐们来探望,他才愿意放自己假,去看一看西湖。在这座离家千里的陌生城市,他拥有三个风雨同路的亲人和“同行”,他们依然慰藉着他。<br>
<br>
2018年5月,陆继春和陈小笛策划一场“出逃”。那是陆继春短暂的51年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没有人催单,不用赶路,舅舅和外甥女骑上送外卖的电动车,保温箱被从后座卸下,放在脚边,里面不再是一分钟都耽误不得的食物——如果是汤面,会格外诚惶诚恐,害怕汤汁溅出、面条成坨而收到差评——而是简单的几身换洗衣服。<br>
<br>
一辆电动车的两块锂电池充满电,可以跑100多公里。兴之所至,他们看到哪里风景好,就停下来:太湖边的亭子空无一人,湿润的风徐徐吹来;一个房地产商的华东总部大楼,被立体绿植装点一新,陆继春拍下来,说,有这样一栋房子就好了;有天突降暴雨,他们躲进一户种香菇的棚子下,看着椴木上一丛丛“小耳朵”,入了迷。和所有旅行经验还不太足的人一样,他们热衷拍下那些“有字的”招牌:南京大学、夫子庙、朝天宫……20多天,这对舅舅和外甥女才结束旅程。<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NK778"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78.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和家人在一起(右一为陆继春)<br>
<br>
</font><strong>“生命的礼物”</strong><br>
<br>
一个普通人要以怎样的方式,证明自己在世上活过。极少人会为平凡著书立说,歌功颂德。普通人最后留下的,可能是一块墓碑、一个孩子,一些照片。显而易见,他们的名字终将被抹平,对抗遗忘,是很难很难的。<br>
<br>
<strong>陆家人咨询了很多个医院的脑外科专家,最终获得令人失望的结果。他们每天去看看陆继春,和他说话,摸摸他,“为什么你会遇到这种事?”热泪落在他手臂。</strong><br>
<br>
从医生口中,家属们被劝说器官捐献。这个曾听说的名词,像陆继春的死亡噩耗一样突然扑来。<br>
<br>
通常来说,脑死亡患者,相较心死亡者,器官质量更高。浙江省红十字会器官捐献协调员、浙医二院器官组织获取办公室的凌晖说,这是一份生命的礼物。下意识地,几个姐妹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不想陆继春的最后一程受更多的苦。<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gukfI"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77.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家人签署器官捐献意向书。<br>
<br>
</font>2018年,中国的百万人口器官捐献率达到6.8%,这个数据已经是2010年的226倍,但受制于技术壁垒、传统观念、人才缺口……依然供不应求。通俗意义上,人们认为捐献意味着崇高;但某种程度上,崇高也是一种“邻避效应”:人们会在嘴上赞美敬仰,但在心里打个破折号——最好由他人完成这项崇高。在凌晖过去的经验里,遭遇失败和冷眼是常态。<br>
<br>
<strong>陆继春的人生,被放在天平上重新打量。</strong>因为短暂的年岁和漫长的孤独,此刻更让人觉得不甘与不值。器官和组织捐献,眼下看起来就是最好的延续,“就好像他的眼睛还在眨、他的心脏还在跳。”四姐陆素珍说。哪怕不知道是谁,生活在哪一个角落。<br>
<br>
一个受体背后,就是一个家庭。家人们想,某种程度上,那些家庭也好像是陆继春的“家庭”一样。那些重获健康的身体,将代替他继续人间烟火,以及给予他未曾有过的温暖。<br>
<br>
<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hMw7w"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75.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陆素珍说出这个决定,反而是几个小辈心里放不下。不出所料,陈小笛哭得最凶。还有人扯着嗓子说,“舅舅都死了,你们就不能让他自私一把?!”<br>
<br>
<strong>“如果他还清醒,知道自己的器官能救人,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陆素珍说。出于同样的感情,想法南辕北辙的一家人,对器官捐献取得来之不易的共识。</strong><br>
<br>
胡颖红说,一个患者脑死亡后,心脏、双肾、肝、眼角膜等器官及组织如维护良好,在患者及家属完全自愿前提下,就可以行器官捐献移植。生命轮回切换,当医护人员在陆继春遗体前鞠躬默哀,隔壁“手术中”红灯亮起,受体进入麻醉状态,一切都准备就绪。<br>
<br>
就像陆继春为了一单外卖准时送达竭力奔跑,医生们也是和时间赛跑的人。生命的高度和生活的烈度,其实并无明显分水岭。<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A9kbz"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76.pn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font color="#808080">隔壁,“手术中”红灯亮起,受体进入麻醉状态。<br>
<br>
</font><strong>离开与留</strong><strong>下</strong><br>
<br>
收拾陆继春遗物时,几个亲人痛哭了一场:衣柜里,除了几件骑士服,他“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而陈小笛送的一件T恤,陆继春不舍得穿,依旧崭新,叠得整整齐齐的。<br>
<br>
<strong>对于器官捐献,陈小笛最后硬着心肠撂下一句,你们决定吧,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strong><br>
<br>
凌晖交待流程,她躲进旁边屋子不出来。隐约听到里面,陆素珍颤抖着声音问:“你们取完器官,能不能缝得好一点?”凌晖赶紧说:“没问题,我们会把他弄得干干净净的,还给你们。”<br>
<br>
<div align="center"><img id="aimg_bki6Z" onclick="zoom(this, this.src, 0, 0, 0)" class="zoom" file="http://image.thepaper.cn/www/image/26/742/873.jpg" onmouseover="img_onmouseoverfunc(this)" lazyloadthumb="1" border="0" alt=""></div><br>
<strong>出事后,陈</strong><strong>小笛、孙晨、陈洋三人聚在一起。不爱说话的孙晨,忽然冒出一句,我真不想干外卖了</strong>——出事那天早晨,他把一包15元的“蓝白沙”烟塞到舅舅手里,这一面成了永别。另两人很快附议。<strong>这份原本他们认为自由、收入不错的职业,如今看来,前程未卜。</strong><br>
<br>
他们还是想这个行业有一点微小的、向好的改变。比如,平台给配送员们的时间比从前宽限;比如,配送员要注意自身安全,遵守交通规则。<br>
<br>
每年的农历3月12日是陆继春的生日。今年,陈小笛、孙晨、陈洋他们特意提早下班,买了舅舅爱吃的牛肉,凑成一桌火锅。电磁炉噗呲噗呲地发出声响,牛肉在红汤里翻滚,但主角却姗姗来迟——陆继春正在送单,要不是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甚至忘了自己生日。<br>
<br>
那晚9点,狭小的10平方米城中村出租屋,几个亲友举杯,喜气洋洋,为陆继春又增长了一岁而庆祝。几杯黄酒下肚,陆继春脸上展露笑意,说起他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攒够钱,去西藏旅行;一个是在老家造一座房子。<br>
<br>
51岁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叶落归根。(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除陆继春和医护人员外,家属均为化名;部分隐私信息做模糊处理。)</font></font></font><br>
<br>

(原)realllink 发表于 2019-8-9 09:06:24


感动&nbsp;&nbsp;敬佩&nbsp;&nbsp;愿好人来生都有好报

(原)leokdaijin 发表于 2019-8-9 10:55:12


这就是人生

(原)meige 发表于 2019-8-9 11:20:47


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用心珍惜眼前的!

(原)cyyar 发表于 2019-8-9 16:16:17


事件很感人,但小编文笔实在是撑不起这个故事<br>
<br>
“空气里升腾起香精和呈味核苷酸二钠制造出的诱人气味”,这种描写手法适合放在这种文章里边吗?

(原)保富 发表于 2019-8-9 23:11:27


所以说 年轻人别改车了 赶紧挣钱吧

ubay 发表于 2019-8-10 09:01:20


有命挣钱,没命花,死了还要拿器官做贡献。呵呵。要是人劝我贡献亲人的器官,我得让他死多远,滚多远。

(原)拼音佳佳 发表于 2019-8-15 15:08:42


这事有点奇怪,外卖送餐算是职业骑行,受约束的,所以规定必须戴头盔.独自摔倒,造成颅脑重伤,怪了

(原)yang6661262 发表于 2019-8-15 20:33:19


这年纪应该快退休了。太不幸了。

(原)云中漫步007 发表于 2019-8-18 18:27:31


这年纪,不适合干这行。
页: [1] 2
查看完整版本: 杭州51岁外卖骑手车祸身亡,最后时刻挽留了四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