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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維爾(W. P. Groeneveldt)在 1876 年所著的《馬來群島與馬六甲註解》
(Notes on the Malay Archipelago and Malacca)稱,《元史.史弼傳》之七洲洋, 113
指今西沙群島所在海面,而萬里石塘則指今中沙群島。 蘇繼廎則認為「萬 里石塘」是指西沙群島。114
1527 年明代顧岕著《海槎餘錄》,曾提到千里石塘和萬里長堤之地理位 置,他說:千里石塘在崖州海面之七百里外,相傳此石比海水特下八九尺,海 舶必遠避而行,一墮即不能出矣。萬里長堤出其南,波流甚急,舟下迴溜中,未有能脫者,番舶久慣自能避,雖風汛亦無虞


如按地理特性來看,千里石塘在水面以下,則可能為中沙群島,而「萬里 長堤」出其南,則可能為南沙群島,《海槎餘錄》應是中文文獻較明確提及 中沙群島的書。
明代嘉靖十五年(1536 年),黃衷撰《海語》,曾對「萬里石塘」與「萬 里長沙」加以註釋,他說:
萬里石塘在烏瀦、獨瀦二洋之東,陰風晦景不類人世。 萬里長沙在萬里石塘東南,即西南夷之流沙河也。弱水出其南,風 沙獵獵,晴日望之,如盛雪,船誤衝其際,即膠不脫,必幸東南風 勁,乃免陷溺。116
據 1620 年代完成的〈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Selden Map of China), 圖上的「萬里石塘」指西沙群島,而「萬里長沙」指中沙群島。
1558 年出版由黃佐撰的《廣東通志》,曾記載:「石塘,在崖州海面七 百里外,下陷八、九尺者也。」117從石塘位在海面下八、九尺來看,似乎 應是指中沙群島。
然而,〈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上標繪的萬里石塘,卻是指西沙群島:而萬里長沙是指中沙群島。該圖是由英國律師約翰‧雪爾登(John Selden, 1584-1654)收藏,據研究該圖約在 1620 年代完成,繪者不詳,是目前 發現最完整的彩色中國航海圖。該圖的航海路線是從泉州做為起點,然後 延伸到越南外海、馬來半島、印尼群島、婆羅洲和菲律賓群島的馬尼拉(呂 宋王城),航線標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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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年,陳倫烱所著的《海國聞見錄》中的附圖「四海總圖」,標繪有 三大群島的地名和位置。「南沙群島在線」之網站資料認為「氣沙頭」為東沙 群島,西沙群島為「七洲洋」,南沙群島為「石塘」,中沙群島為「長沙」。118
但筆者認為該「四海總圖」中標繪的「氣沙頭」、「長沙」和「石塘」 三大群島的地名和位置,與文字敘述的地名不同,文章說:「氣懸海中,南 續沙垠,至粵海,為萬里長沙頭。南隔斷一洋,名曰長沙門。又從南首復 生沙垠至瓊海萬州,曰萬里長沙。沙之南又生嶁岵石至七州洋,名曰千里 石塘。」該段話的方位有點混亂,讓人搞不清楚。若按照圖中的地名標示, 與該段文字相對照,則應可確定「長沙」就是「萬里長沙」,也就是西沙群 島。「石塘」,應是「千里石塘」,可能是中沙群島。「七洲洋」是指海域, 不是島嶼。
「四海總圖」的南海諸島名稱可能是參考〈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 航海圖〉,二圖使用的地名很接近。
1731 年,郝玉麟的《廣東通志》記載:「瓊以海為界,地饒食貨,黎峒 介峙,郡邑環之。......萬州三曲水環泮宮,六連山障,州治千里長沙、萬 里石塘,煙波隱見。」119郝玉麟使用的地名與陳倫烱不同,他使用的千里 長沙可能是指萬里長沙,即西沙群島;萬里石塘可能是指千里石塘,即中 沙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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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人繪製的地圖中,1623 年荷蘭人 Willem Janszoon, Blaeu 繪的《印 度與東方以及鄰近島嶼地圖》(India quae orientalis dicitur ),圖中在中沙群島 靠近呂宋島的黃岩島的位置標注為 P. d. Mandato (參見圖 14),此應為黃岩島 最早的位置圖了。黃岩島是中沙群島唯一露出海面的礁岩。

英國人 Alexander Dalrymple 在 1774 年繪了一張有關南海的圖,圖上清 楚的標示了中沙群島的英文名字 Macclesfield,此圖應是一張對南海諸島繪 製最為清楚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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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東沙群島之發現

1488 年,王佐的《瓊臺外記》輿地條記載萬州轄有長沙、石塘,文曰: 「(萬)州東長沙、石塘,環海之地,每遇鐵颶挾潮,浸屋渰田,則利害中于民矣。」 該文稱,中國漁民當時在長沙、石塘修屋造田,從事農業生產。 石塘一名,與 1618 年明朝張燮撰《東西洋考》〈東西南海夷諸國總圖〉上的「石塘」同名,可能是指同一個地點。此石塘應即為西沙群島,因為若 是中沙群島,則不可能種田。
1618 年,明朝張燮撰《東西洋考》,其考證「七州山七州洋」為: 瓊州志曰,在文昌東一百里海中有山連起七峰,內有泉,甘冽可食, 元兵劉深追宋端宗,執其親屬俞廷珪之地也。俗傳古是七州沈而成, 海舶過,用牲粥祭海厲,不,則為祟,舟過此,極險。稍貪東,便是 萬里石塘,即《瓊志》所謂萬州東之石塘海也。舟犯石塘希脫者。121
據張禮千之註釋,指「七州洋通作七洲洋,其名始於元代,顯因七洲浮海
而得名,係指海南以東,西沙群島以北之洋面。」他進而指出張燮所說的
「稍貪東」,東是作東南解,而且所說的「石塘」,西人稱 Paracels 群島,即西
沙群島。萬州即今海南島萬寧縣,按萬里石塘之名,並見《元史》史弼傳及
黃衷所著的《海語》,在後書中並謂塘在烏瀦、獨瀦二洋之東。又謂塘東南
122 有萬里長沙,是即西人所稱之 Macclesfield。準此,石塘與長沙不宜相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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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禮千是將萬里石塘解做西沙群島,萬里長沙解做中沙群島。若與同 一時期的〈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相比較,則張禮千的推論相 當正確,該圖比張燮的圖更為精確,標出了萬里長沙和萬里石塘的位置。 圖上的南澳氣的位置在東沙群島,萬里長沙的位置在中沙群島,萬里石塘 的位置在西沙群島。
明朝茅元儀於 1628 年所寫的《武備志》中的鄭和航海圖卷 240 航海第 五圖,標注了石星石塘和萬生石塘嶼、石塘,對於其今地,有不同的解讀, 向達認為萬生石塘嶼、石塘都是指西沙群島,石星石塘是指東沙群島。文 煥然、鈕仲勛則認為萬生石塘嶼是萬里石塘嶼之誤,是指南沙群島,而石張禮千是將萬里石塘解做西沙群島,萬里長沙解做中沙群島。若與同 一時期的〈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相比較,則張禮千的推論相 當正確,該圖比張燮的圖更為精確,標出了萬里長沙和萬里石塘的位置。 圖上的南澳氣的位置在東沙群島,萬里長沙的位置在中沙群島,萬里石塘 的位置在西沙群島。
明朝茅元儀於 1628 年所寫的《武備志》中的鄭和航海圖卷 240 航海第 五圖,標注了石星石塘和萬生石塘嶼、石塘,對於其今地,有不同的解讀, 向達認為萬生石塘嶼、石塘都是指西沙群島,石星石塘是指東沙群島。文 煥然、鈕仲勛則認為萬生石塘嶼是萬里石塘嶼之誤,是指南沙群島,而石張禮千是將萬里石塘解做西沙群島,萬里長沙解做中沙群島。若與同 一時期的〈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相比較,則張禮千的推論相 當正確,該圖比張燮的圖更為精確,標出了萬里長沙和萬里石塘的位置。 圖上的南澳氣的位置在東沙群島,萬里長沙的位置在中沙群島,萬里石塘 的位置在西沙群島。
明朝茅元儀於 1628 年所寫的《武備志》中的鄭和航海圖卷 240 航海第 五圖,標注了石星石塘和萬生石塘嶼、石塘,對於其今地,有不同的解讀, 向達認為萬生石塘嶼、石塘都是指西沙群島,石星石塘是指東沙群島。文 煥然、鈕仲勛則認為萬生石塘嶼是萬里石塘嶼之誤,是指南沙群島,而石張禮千是將萬里石塘解做西沙群島,萬里長沙解做中沙群島。若與同 一時期的〈約翰‧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相比較,則張禮千的推論相 當正確,該圖比張燮的圖更為精確,標出了萬里長沙和萬里石塘的位置。 圖上的南澳氣的位置在東沙群島,萬里長沙的位置在中沙群島,萬里石塘 的位置在西沙群島。
明朝茅元儀於 1628 年所寫的《武備志》中的鄭和航海圖卷 240 航海第 五圖,標注了石星石塘和萬生石塘嶼、石塘,對於其今地,有不同的解讀, 向達認為萬生石塘嶼、石塘都是指西沙群島,石星石塘是指東沙群島。文 煥然、鈕仲勛則認為萬生石塘嶼是萬里石塘嶼之誤,是指南沙群島,而石星石塘是指中沙群島,其理由有二:一是其標示範圍較大;二是標示形狀
與萬生石塘嶼、石塘不同,萬生石塘嶼、石塘是做島礁狀,而石星石塘以
圖16:1628年茅元儀《武備志》中的鄭和航海圖上的石星石塘 資料來源:http://www.pro-classic.com/ethni ... ly/cng2005-04_1.htm(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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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年,陳倫烱撰《海國聞見錄》,在「南洋記」卷中說:
廈門至廣南,由南澳見廣之魯萬山、瓊之大洲頭,過七洲洋,取廣 南外之咕嗶囉山,而至廣南;計水程七十二更。交阯由七州洋西?a href="/home.php?mod=space&uid=158166" target="_blank">@ 北而進;廈門至交阯,水程七十四更。七州洋在瓊島萬州之東南, 凡往南洋者,必經之所。......獨於七州大洋、大洲頭而外,浩浩蕩 蕩,無山形標識;風極順利、對針,亦必六、七日始能渡過而見廣
123 文煥然、鈕仲勛,〈石塘長沙考〉,收入韓振華編,《南海諸島史地考證論集》(北 京:中華書局,1981),頁149-160、152。
124 吳鳳斌,〈我國中沙群島的歷史沿革〉,《南洋問題》,第6期(1979),頁9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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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圈和略大圈交錯形成暗沙狀。 吳鳳斌亦認為石星石塘是指中沙群島。 《武備志》晚於《東西洋考》十年出版,兩書都有「石塘」一名,可 能不是指同一個地點,他另標出「石星石塘」作為區別,「石星石塘」應為
東沙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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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年,陳倫烱撰《海國聞見錄》,在「南洋記」卷中說:
廈門至廣南,由南澳見廣之魯萬山、瓊之大洲頭,過七洲洋,取廣 南外之咕嗶囉山,而至廣南;計水程七十二更。交阯由七州洋西?a href="/home.php?mod=space&uid=158166" target="_blank">@ 北而進;廈門至交阯,水程七十四更。七州洋在瓊島萬州之東南, 凡往南洋者,必經之所。......獨於七州大洋、大洲頭而外,浩浩蕩 蕩,無山形標識;風極順利、對針,亦必六、七日始能渡過而見廣南咕嗶囉外洋之外羅山,方有準繩。偏東,則犯萬里長沙、千里石
塘;偏西,恐溜入廣南灣,無西風不能外出。125 陳倫烱在「南澳氣」卷中亦說:
隔南澳水程七更,古為落漈。北浮沈皆沙垠,約長二百里,計水程 三更餘。盡北處有兩山:名曰東獅、象;與臺灣沙馬崎對峙。隔洋 闊四更,洋名沙馬崎頭門。氣懸海中,南續沙垠,至粵海,為萬里 長沙頭。南隔斷一洋,名曰長沙門。又從南首復生沙垠至瓊海萬州, 曰萬里長沙。沙之南又生嶁岵石至七州洋,名曰千里石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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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倫烱所稱的「南澳氣」,應指東沙群島,至於「千里石塘」與元朝汪
大淵所稱的「萬里石塘」是否為同一地點?則有不同說法,據蘇繼廎之說
法,二者為異名同地,都是指西沙群島,127但山繆爾斯則根據陳倫烱所繪
的海圖,認為萬里長沙和千里石塘二處島群相去很遠,因此千里石塘很可
能是指南沙群島。他遂認為《海國聞見錄》可能是第一本指出南沙群島之位置的中文著作 筆者認為「千里石塘」是靠近海南島東南方的七洲洋, 應為中沙群島。至於是否指南沙群島?從方位來看,南沙和七洲洋不相連 接,因此指南沙的可能性不大。不然就是作者對於方位的描述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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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獻最早有關東沙群島之記載是 1623 年荷蘭人 Willem Janszoon, Blaeu 繪的《印度與東方以及鄰近島嶼地圖》(India quae orientalis dicitur),該 圖相當清楚畫出了西沙群島(El Pracel),也畫出了南沙群島(沒有名字)、中沙 群島的黃岩島(P. d. Mandato)和東沙群島(Watob)。

Willem Janszoon, Blaeu 在 1640 年畫的《中國地圖(中國居民所提供)》
(China Veteribus Sinarum Regio nunc Incolis Tame dicta),在東沙島的位置上同時 標注 Watob 和 I. Pratas 兩個名稱。此一標注法顯示東沙島開始有不同人的 命名,所以採合併命名法。


Willem Janszoon, Blaeu 在 1654 年畫的《中國帝國新地圖》(Imperii
Sinarum nova descriptio),圖上明確的在東沙島上寫著 I. Pratas。此後,在西 方地圖上,東沙島都標注為 I. Pratas。


J. L. Blussé、W. E. Milde、Ts’ Ao Yung-Ho 所編的《熱蘭遮城日誌》(De Dagregisters Van Het Kasteel Zeelandia, Taiwan, 1629-1662),該書記載在 1654 年 5 月 22 日一艘從荷屬東印度巴達維亞出發的快艇「Uutrecht 號」於 6 月 22 日早晨在東沙島(Prata)擱淺,船隻沈沒,有 81 人登島獲救,大副及其他 10
人搭乘小船前往大員(即臺南)求救,荷蘭駐大員官員派遣船隻前往營救,有 76 人獲救。129該書稱東沙島為 Prata,顯然在這之前已有西方人抵達該島, 稱之為「銀白色之島」(Prata)。

1730 年,陳倫烱撰《海國聞見錄》,在「南澳氣」卷中說:
隔南澳水程七更,古為落漈。北浮沈皆沙垠,約長二百里,計水程 三更餘。盡北處有兩山:名曰東獅、象;與臺灣沙馬崎對峙。隔洋 闊四更,洋名沙馬崎頭門。氣懸海中,南續沙垠,至粵海,為萬里 長沙頭。南隔斷一洋,名曰長沙門。又從南首復生沙垠至瓊海萬州, 曰萬里長沙。沙之南又生嶁岵石至七州洋,名曰千里石塘。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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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倫烱所稱的「古為落漈」,是指古代為海水低陷之處,此乃因為東沙 地區多礁灘以及暗沙,不會引發大海浪,跟大海相比,海水較為低平,故 稱「落漈」。至於「氣懸海中」,應指距離南澳水程七更之處海中有一股氣 旋,其地在東沙群島一帶,該處因為海風很強勁,故稱「南澳氣」。在陳倫 烱的海圖中亦繪有東沙島,標示為「氣沙頭」。
1820 年,謝清高口述、楊炳南筆錄的《海錄》,曾記載: 千里石塘是在國(按指小呂宋國)西。船由呂宋北行,四、五日可至臺 灣。若西北行,五、六日,經東沙;又日餘,見擔干山;又數十里, 即入萬山,到廣州矣。131
楊炳南也明確的描述東沙群島,他指東沙群島上有一個小港口,可避暴風 雨。他說:
東沙者,海中浮沙也。在萬山東,故呼為東沙。往呂宋、蘇祿者所 必經。東沙有二,一東一西。中有小港,可以通行,西沙稍高,然 浮于水面者,亦僅有丈許,故海船至此,遇風雨往往迷離至於破壞 也。凡往潮閩江浙天津各船,亦往往被風至此,泊入港內,可以避 風,掘井西沙亦可得水,沙之正南,是為石塘,避風於此者,慎不 可妄動也。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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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南沙群島之發現
元朝汪大淵所寫的《島夷誌略》,書上提及萬里石塘,他說:
石塘之骨,由潮州而生。迤邐如長蛇,橫亙海中,越海諸國。俗云 萬里石塘。以余推之,豈止萬里而已哉!舶由岱嶼門,掛四帆,乘 風破浪,海上若飛。至西洋或百日之外。以一日一夜行百里計之, 萬里曾不足,故源其地脈歷歷可考。一脈至爪哇,一脈至勃泥及古 里地悶,一脈至西洋遐崑崙之地。蓋紫陽朱子謂海外之地,與中原 地脈相連者,其以是歟!133


汪大淵所講的萬里石塘延伸到爪哇和勃泥,應是西沙群島向南和東南 延伸到南沙群島。雖然他說二者地脈相連的觀點,並不確實,不過,另有 島群在今南沙群島,則是值得參考。
1527 年明代顧岕著《海槎餘錄》,曾提到千里石塘和萬里長堤之地理位 置,他說千里石塘在水面以下,則可能為中沙群島,而「萬里長堤」出其 南,則可能為南沙群島,《海槎餘錄》應是中文文獻最早較為準確的提及南 沙群島的書。
約在 1620 年代繪製的「雪爾登收藏的中國航海圖」上,在今天南沙群 島的位置畫出島礁形狀,但無標示名稱。顯然當時航海者已知道有南沙群 島的存在,但並未命名。這是第一張清楚標示有南沙群島的中國地圖。
1820 年,謝清高口述、楊炳南筆錄的《海錄》,曾記載:「千里石塘是 在國(按指小呂宋國)西。」又說:「(東)沙之正南,是為石塘。」在同一段話 中,出現「千里石塘」和「石塘」兩詞,在其書中的〈亞洲總圖〉中,僅 標示「石塘」,此應即為「千里石塘」。仔細審視該圖,「石塘」是用門字形 表示,下畫有山形符號,而沒有名稱,此可能為南沙群島。
魏源在 1844 年根據陳倫烱和楊炳南的著作,撰成《海國圖志》,書中 所繪的地圖,在南沙群島的位置標示「千里石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