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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09:0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eee 于 2016-11-1 09:20 编辑







理論(英语:Theory),又稱學說學說理論,指人類自然社會現象,按照已有的實證知識經驗事實法則認知以及經過驗證的假說,經由一般化演繹推理等等的方法,進行合乎邏輯的推論性總結。

接近科学的学说是科学的,反之则是违背科学的或者说伪科学;任何自然科学的产生,源自对自然现象观察。 人類藉由觀察實際存在的現象或邏輯推論,而得到某種學說。任何學說在未經社會實踐或科學試驗證明以前,只能屬於假說。如果假說能藉由大量可重現的觀察與實驗而驗證,並為眾多科學家認定,這項假說就可被稱為科学理論。





http://web2.nmns.edu.tw/PubLib/NewsLetter/103/324/a-3.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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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09: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國原住民族文物的管理與歸屬
摘要
為尊重原住民族文化權,美國自 1980 年代開始,無論是各州或聯邦都通過
原住民族文化資產保存的專法,其中最重要的是 1990 年通過的「原住民墓葬保 護與歸還法案」,規定各級及接受聯邦補助的機構和博物館,都必須對館藏 的美國原住民遺骸與相關墓葬物品製作出清單,並且對原住民宗教聖物與文化資 產等提出概要報告。過程中,典藏機構必須向原住民部落尋求協商,在文物歸還 或處置方面達成協議。


自 1980 年代開始,美國對於文化資產保護開始投注大量心力,更關注到文 化財產權、文化詮釋權等議題。值得注意的是,當上述議題被論及時,美國原住 民總是被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來討論。這與 70 年代時美國許多原住民對過去被剝 削而積極發起社會運動有關,終致部分族群正義得到伸張,包括土地爭議、信託 侵犯、以及人權傷害等。因此當原住民文化資產保護應尊重原住民主體性的訴求 被提出時,亦獲得極大的關注。
或許歸還原住民文化資產予原住民,是文化資產保存在尊重主體性的面向上 的一個極端,卻也是檢驗其是否切合文化傳承目的的終極指標。世界觀不同,主 體差異即不應被忽視。即使如博物館具有相當規模的文化資產保存條件,對原住 民而言,脫離原住民生活情境的文化資產,即失去意義。因此,文化資產歸還, 是檢視文化資產保存的終極實踐。
美國各級、學術研究單位、博物館等機構收藏原住民文化資產物件,已 有極長的歷史。19 世紀前,原住民文物被收集用來與歐洲文物比較,作為落後 的象徵。20 世紀開始,原住民文物的藝術性被強調,古董商發現原住民文物具 有全球市場,而開始了更大規模的文物流失的浩劫。在「美國原住民墓葬保護與 歸還法案」施行後的統計,美國原住民有約百萬件文物被各公、私立機構收藏, 但仍有無法正確估算數量的原住民文物或被私人收藏,或被運送到歐洲、日本及 其他地區。有學者指出美國原住民雖然對外界機構愛恨交織,仍然感謝外界機構 完好保存其古老的宗教聖物與文化資產,使不致毀壞。也有許多原住民完全站在 反對、厭惡的一面,認為不論是機構或是博物館離家鄉都非常遠,有的甚至是官 僚的管理作為,讓原住民極少能夠再次接近被收藏的宗教聖物與文化資產,阻絕 了這些物件在當代成為傳承瀕危文化的契機。
為此,1970 年代開始,美國原住民團體即展開遊說,推動文化資產歸還的 立**作。剛開始各州陸續制定與文化資產歸還有關的法條,但都不完全。較完 整的是 1989 年內布拉斯加州(Nebraska)訂定的「無主墓葬與遺骸保護法案」 (Unmarked Human Burial Sites and Skeletal Remains Protection Act),成為第一個立法 執行文化資產歸還的州。該法首先要求州補助的機構與博物館應於一年內歸 還州所承認的與原住民部落有關的墓葬物品以及遺骸。當知悉加州大學擁有 眾多美國原住民收藏品,加州參議員便開始推動加州的歸還法案。經與加州大學 一場角力之後,於 1990 年立法規範州補助的機構與博物館歸還原住民文化 資產。
至於聯邦法案的部分,1978 年通過「美國原住民宗教自由法案」(American Indian Religious Freedom Act;AIRFA),其中規定「美國政策上保護美國原住民固 有權力,能自由的相信、演示、執行傳統宗教」。此自由包含「使用及保有聖物」。 隨後 1979 年通過「考古資源保護法案」(The Archaeological Resources Protection Act;AIRFA),規定「自原住民土地發現的考古資源,所有權屬於該原住民部落」。 1989 年,「美國國家原住民博物館法案」(National Museum of the American Indian;

NMAI)通過立法,規範受聯邦補助營運的史密森機構(Smithsonian Institution)應協 助成立美國國家原住民博物館,使其成為該博物館群中的一館。該法案中規定「如 果任何人類遺骸及附屬墓葬物品,經鑑定屬於特定家族或具文化關連性部落者, 則該機構在接到家族後裔或部落請求後,應予歸還」。
1990 年 10 月「美國原住民墓葬保護與歸還法案」(Native American Graves Protection and Repatriation Act;NAGPRA)立法通過。「美國原住民墓葬保護與歸還 法案」要求所有聯邦與地方單位,以及接受聯邦補助的機構和博物館,都必 須提交所收藏的美國原住民人類遺骸與墓葬物品的完整編目,並對聖物、文化資 產與非墓葬物品等提交書面概要報告。過程中,各機構必須向原住民部落請教, 以確保美國原住民直系後裔或文化關連者的權利,即由他們決定物品如何處置。
最基本的,該法案要求所有接受聯邦補助的機構和博物館,都必須在法案簽 署後 3 年內,提交關於美國原住民宗教聖物與文化資產的概要報告。更進一步, 必須在 5 年內提交兩份關於美國原住民人類遺骸與墓葬物品的完整清單。一份清 單明列遺骸或墓葬物品與何者(一個或以上)原住民部落有關,另一份清單則屬 未能明確判定者。當清單完成之後,原住民各人或部落即有權利提出歸還申請。 甚至在清單完成後 6 個月內,聯邦補助的機構和博物館必須主動聯繫相關原住民 部落,提供清單,以及所蒐集的背景資料,與原住民部落取得歸還或處置方面的 協議。
根據統計,史密森機構管理的國家自然史博物館(National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已將館藏的 18,500 件人類遺骸中的 2,500 件歸還給各原住民部落,包括夏 威夷原住民。最大一批為 1991 年,約 1,000 具 1932 至 1936 年國家自然史博物館 體質人類學者 Ales Hrdlicka 挖掘出土的人骨,歸還給阿拉斯加州(Alaska) Larsen Bay 原住民。自此聯邦與地方、聯邦補助的機構和博物館等紛紛歸還原住民 藏品,包括內布拉斯加州、明尼蘇達大學、史丹佛大學、田納西大學等。
對美國原住民而言,「美國原住民墓葬保護與歸還法案」增加了對美國原住 民墓葬的保護,阻絕了原住民文化資產被非法商業販售的惡劣狀況,更提供原住 民重新迎回宗教聖物、文化資產、人體遺骸及墓葬物品的契機。該法推動者 Trope 與 Echo-Hawk 認為,「美國原住民墓葬保護與歸還法案」不僅僅是原住民的文化 權保障法案,更是最重要的原住民人權法案。無可諱言,該法案對各機構和博物 館皆帶來極大的衝擊。有豐富原住民典藏的博物館必須花一大筆金錢與人力來處 理。但該法案的推動並非全帶來負面影響。學者 Zimmerman 認為,該法案對聯 邦補助的機構和博物館,以及原住民而言是一個雙贏的法案。該法增加了彼此之 間的溝通,建立起新的合作關係,讓博物館可以和原住民一起努力,增進對原住 民事務的投入。
當今臺灣原住民族文化資產保存仍有未盡完善之處,行政單位正提出原住民 族文化資產保存法制面的增補、技術面的修正,甚至進一步設立國家級原住民族 博物館。上述發展方向,都與美國過去推動並施行的「美國原住民墓葬保護與歸 還法案」與「國立美國原住民博物館法案」不謀而合。期待未來臺灣原住民族能
夠勇敢的傳承祖先留下來的傳統、習俗、文物、遺跡、文化場所、精神、歷史、 語言、口述傳統、思想體系等無形文化資產,以及古蹟、歷史建築、聚落、舊社、 文物等有形文化資產,確保「建立以原住民族為主體之原住民族文化資產保存機 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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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09:28: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eee 于 2016-11-1 09:31 编辑

publications.nichibun.ac.jp/region/d/NSH/series/kosh/2013-11-29/.../article.pdf
潘光旦— 一个优生学家的种族论述 - Publications

                                                                                                                                                潘光旦 一个优生学家的种族论述
                               
                       
                                                                                                  种族观念,源远流长,几乎与人类文明史相始终。对这一议题,在中国古代既有儒家的文化普遍主义式的处理,也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式的排斥。及至近代以来,愈加繁密的中西接触和文化交流,使得晚清时期的种族论述呈现出相当斑驳的色彩。而在甲午中日战争之后的若干年,面临日益严峻的民族危机,中国的有识之士在种族竞争方面即有“保种”的呼声,晚清思想界中有影响的人物,如谭嗣同、康有为、章太炎、严复等均提出过种族改良的话题。1 尽管他们的思想主张中有些类似“优生”的论述,但细究起来,这些主张与 19世纪末期兴起于西方的优生学并无关系,只是一些朴素的、甚至在今人看来带有某些不切实际成分的种族论述而已。  中国知识分子对优生学的翻译、介绍是在新文化运动时期才开始出现的,陈映璜的《人类学》、胡宣明编译的《婚姻哲嗣学》、陈寿凡编译的《人种改良学》、周建人与陈长蘅合著的《进化论与善种学》、刘雄的《遗传学与优生》以及董祝厘译的《人种改良学之研究方法》、丁文江的《哲嗣学与谱牒》等书或文,所介绍的优生学基本知识确实来自于 19 世纪末发轫于西方的优生学,具有严格的近代意义,它们也明显地受到了 20 世纪初开始风行西方的优生运动的影响。新文化运动时期优生学知识的引介,当然不仅仅是一种流行于西方的最新知识的传播,而是融入了中国知识分子讨论中国问题的视野,充当了一个概念工具和思想资源的角色。  优生学进入中国之后,对于中国已有的一般意义上的种族论述而言,不啻是一个重要的推进 ;对于中国问题中之种族问题,也带来了新的视野和解决方案。同时需要说明的是,中国知识分子在接受时常和种族主义纠缠不清的优生学时,表现出了明确的分辨意识,而且能够结合中国的实际处境讨论中国的种族问题。对于这个议题,冯客已经有了一些较为概括的论述,本文只是借助于中国最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优生学家潘光旦的生活、学习以及研究经历和思想逻辑,对这一课题略作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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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09:28: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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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09:2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潘光旦(1899年8月13日-1967年6月10日),原名,后署名光旦,又名保同,字仲昂江苏省太倉直隸州宝山縣罗店镇(今屬上海市寶山區)人。近代中国社会学家优生学家,对于优生学、教育制度、婚姻制度、家庭问题、娼妓制度、人才分布等等有研究。


1913年江苏省咨送北京清华学校。1922年毕业赴美留学,入达特茅斯学院,1924年获学士学位;同年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获理学硕士学位。對於譜諜學深感興趣[1]

返国后历任上海吳淞國立自治學校(創辦于1923年,以吳淞商埠局舊址為校舍)教務長,东吴大学法律学院预科主任,光华大学社会系主任、文学院院长,暨南大学讲师,中国优生学会会长等职务。1927年春,与胡适徐志摩等在上海筹设新月书店。1929年10月任出席第3届太平洋国际学会中国代表团代表。1934年秋任清华大学社会系教授,后兼清华大学校务委员会委员。1937年10月任国立长沙临时大学教务长。1938年5月临时大学改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任教务长。1941年参加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即中国民主同盟之前身),任民盟中央常委。

1949年10月任中央人民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任第2~4届全国政协委员,后任中央民族学院专门教授。1957年反右派斗争中被错划为右派分子,是人类学、民族学界著名五大右派(吴泽霖潘光旦黄现璠吴文藻费孝通)之一,因在土家族民族识别研究的成果而成為“破坏民族关系”的“罪名”。潘光旦和费孝通爱散步,傍晚时分,二人常到校门外散步,有些小学生争相围观,呼叫著那个大胖子(费孝通)是右派人物,並向他们扔石塊。潘光旦文革时被抄家、批斗,在医院,潘光旦因膀胱前列腺發炎成为危重的病人,却無任何治疗。

1967年6月10日晚上,老保姆看到潘光旦情况不佳,急请隔壁的费孝通过来,潘光旦向费孝通索要止痛藥,费孝通没有,他又要安眠药,费孝通也没有。隨後,费孝通将潘光旦拥入怀中, 潘光旦遂逐渐停止呼吸,费孝通哀叹“日夕旁伺,无力拯援,凄风惨雨,徒呼奈何”。1979年,潘光旦右派问题获得改正。

潘光旦一生學術涉及广博,在性心理学社会思想史、家庭制度、优生学、人才学、家谱学、民族历史、教育思想等众多领域都有很深的造诣。1979年右派问题获得改正。

逸闻[编辑]

潘光旦年青时因伤失去了一条腿,平时用单拐,走路时仍非常自然。三反运动中,他被迫做检查,不用拐,“金鸡独立”地站在讲台上,岿然不动。[2]

著作[编辑]
  • 旧著有《优生学》、《优生概论》、《政学罪言》、《人文史观》、《人文生物学论丛》、《中国之家庭问题》、《中国伶人血缘之研究》、《明清两代嘉兴的望族》等,譯作有哈夫洛克·靄理士所著的《性心理學》。
  • 《潘光旦文集》,14卷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1月。
  • 《苏南土地改革访问记》,北京三联书店,1952年。
  • 《夔庵随笔》,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年1月。
参考文献[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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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09:45:35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类学家阿历斯(Aleš Hrdlička)教授


根据脑型,罗斯福相信日本人进化晚两千年
话说珍珠港事件来得如此意外,一时间大多数西方人都懵了。他们中的大多数无法相信日本居然敢发动这么愚蠢的战争。日本人的行为如此地不可预知,如此地非理性,如此地逻辑混乱,只能说明他们是没有进化好的半人半猴的野蛮物种。

在这样一片反日言辞中,罗斯福总统也不能免俗。英国驻美国的代表,罗纳德·坎贝尔爵士,写信给英国外交部常務次官亚历山大·卡多根爵士,描述了他对罗斯福总统的看法。
他要求史密森学会的人类学家阿历斯(Aleš Hrdlička)教授,为他进行一项关于种族交叉效果的私人研究。总统询问教授日本人为什么这么坏。教授告诉总统说,根据日本人的头骨形状,可以断定他们比我们欠发达2000年。总统问,这样的脑型是否可以解释为什么日本鬼子就是一类野蛮物种,教授告诉他,您很可能是对的,因为野蛮凶残很可能是日本人的基本特性。
美国既然已经定义日本人为畜生,杀起来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扔多少炸弹,燃烧弹,甚至**,都理直气壮的很。
见"日本和美国在二战期间的国内宣传之比较与评论"
A Critical Comparison Between Japanese and American Propaganda during World War II.
https://www.msu.edu/~navarro6/srop.html





............
间谍:美国考古学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角色 (以及其与美国考古学会发展的关系)【中】
2014-01-15

在美国人类学协会(AAA)中的非难风波,以及国家研究委员会(NRC)的行动

Boas以信件(见后文引用)指控四名人类学者进行间谍活动一事引来了AAA的强烈谴责。引起这一反应的原因则在于当时人类学者群体中所出现的强烈爱国主义情绪。举个例子,在哈佛的皮博迪博物馆(Peabody Museum),其顶楼在战中已经被改用为一个军事广播学校,一楼也有一部分成为了预备役训练军团(Army Training Corps)的教室。这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几乎全体都卷入了战争事务当中:Oric Bates在接受成为火炮兵的训练时身亡;Roland Dixon则在国务院进行“特殊调查”(其实也就是情报工作);Alfred Kidder作为军官在远在法国的一支步兵队伍中服役;Charles Peabody则被委任成为教官,在预备役军官教导队(ROTC)中负责执教军事科学;还有Alfred Tozzer,他在航空部门担任职务(见Willoughby, 1919: 238–240)。这一程度的爱国狂热同样见于美国的其他人类学机构。

与此同时,美国也正在经历一场政治风潮。平民大众在外国移民问题上表现出越来越激进的排外倾向,这在1919-1920年时的“红色恐慌”中也体现了一部分。在1890年前的那个世纪里,移民主要来自北欧和西欧,而且当中只有不到2%是犹太人。但在1890-1914年这四分之一个世纪里,移民则基本来自南欧和东欧,这些新移民中的10%以上是犹太人。Leonard Dinnerstein(1994: 58, 77)强调,这些犹太移民在“红色恐慌”中特别受到歧视,因为当时在东欧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很受欢迎,因此他们也被认为与布尔什维主义有所关联。

知道这样的背景后,让我们再来读Boas的信。此信题为“作为间谍的科学家”,落款日期为1919年10月16日,发表于《国家》杂志上。在与我们讨论最相关的部分里,Boas写道(1919b: 797):

“然而,一旦一个人利用科学作为政治上的间谍行动的伪装,一旦他在外国面前装作一个调查员,编造他的项目并请求协助,以此披上虚假的外皮来掩盖他所需要进行的政治上的秘密行动的话,那么他就侮辱了自己,而且也以一种不可原谅的方式玷污了科学。他已经被从科学家的行列里开除了。”
“出于偶然,我掌握了一些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至少有四个人在进行人类学工作的同时也被雇为特务,他们对外国声称自己是合众国科研机构的代表,特意出访则是为了进行科学研究。他们不仅动摇了人们对于科学真理性的信念,而且他们也对科学探索做了他们所能作出的最大的背叛。因为他们的作为,以后每个国家都会不再信任从外国来访问的学者,他们想要诚实做研究的愿望也将被解读成狼子野心。”

事实上美国的人类学者社群早已知道Boas在这里所说的情况。那些被他谴责的考古学家已经为各种军事行动的成功作出了贡献,并被许多人看作帮助美国赢得这场战争的爱国者与英雄——他们是来自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简称AMNH)、华盛顿卡内基学会(Carnegie Institution of Washington,简称CIW)、田野博物馆(Field Museum)、皮博迪博物馆、大学博物馆(University Museum)和学术机构的朋友。

正如上面提到的,Boas早在写出和发表这封决定性的信函的两年前,就已经知道这些“间谍行动”,并和多位人类学家交流过他的想法。因此,在1919年10月那封信里,他称自己是最近才知道此事的行为也许显得他欠乏真诚——如果我们无视那些可能伴随着惩戒措施出现的政治策略的话。Boas在战中一向不掩盖自己对德国的同情——作为例子,我们可以读一下他在《纽约时报》上发表的那些具有强烈亲德倾向的信件(Boas, 1916)。事实上,正如Harris与Sadler所言:

“很显然,Boas用了各种手段去揭开Mason和Mechling两人身上的伪装,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两人的任务会失败得如此彻底。这失败固然起因于这两人的欠缺思虑,但同时也要归因于Boas在揭发行动上的不遗余力。”

Harris和Sadler还提供了细节,显示出Boas曾于1917年作出过努力,试图去详细了解美国在这方面的活动。这些努力包括给墨西哥的同行、官员,以及同在美国的人类学家写信。

因此在1919年,在Boas的同僚中几乎无人惊讶于他的这一指控,但他们很有可能会把这放在当时人类学界政治斗争的背景(或者,在更低的层面上)来看。他们可能会把这封信与他们所知的Boas在战争中对德国的同情、他从两年前开始就卷入的间谍风波,以及他被迫在墨西哥城国际学院(Interational School in Mexico City)与那些利用考古学家身份在中美洲刺探德军情报的研究者合作时,所遭受的苦痛联系起来。而且,那些和Boas有私交的人也知道他在亲德国组织,比如美国日耳曼学协会(Germanistic Society of America)中非常活跃,这让他显得甚至和他在美军服役的儿子们立场相违——他的一个儿子Ernst是一名美军上尉,被派到法国,率领一个医疗师在一所战地医院中工作;而他的另一个儿子Henry(Heine)则作为一名前线士兵作战(Boas, 2004: 196, 215)。

在美国的人类学家社群内部,成员们对于是否应该向Boas的信进行公开回应,以及在接下来12月将要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举行的美国人类学协会上应该采取什么行动进行了讨论。考古学家William H. Holmes的反应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曾经因为在菲尔德博物馆里的职位与Boas有过争执。他语气强烈地把这封信斥为“泄密”和“应该受到谴责的”。他甚至提倡学界团结起来把Boas推下美国人类学界的头把交椅(Meltzer and Dunnell, 1992: xxiv)。

在Boas函件中被指控参与“间谍”活动的三位考古学家Lothrop,Morley和Spinden是美国人类学会执行委员会的成员。既然Boas列出了他们的名字,想必这三位应该已为自己做了恰当的辩护。委员会的另外两位考古学家Farabee和Saville也被牵涉参与了美国军队的情报工作。刚刚为美国国务院完成“特别调查”任务的Dixon也成为涉及此事的第六人,当然所谓的“特别调查”只是情报工作的另一个幌子。因此,负责核查Boas函件的执行委员会里,至少有六人自己就刚刚从美国各种情报部门退役。Neil Judd提出了一个用以谴责Boas的决议。Roland B. Dixon,William J. Farabee,J. Walter Fewkes,William E. Gates,George B. Gordon,Samuel J. Guernsey,Carl E. Guthe,Stansbury Hagar,Frederick W. Hodge,Earnest A. Hooton,Benjamin Talbot B. Hyde,Neil M. Judd,Alfred V. Kidder,Samuel K. Lothrop,George G. MacCurdy,Sylvanus G. Morley,Marshall H. Saville,H. Joseph Spinden,Harriet N. Wardle和Harris H. Wilder投票支持该决议。投反对票的有Pliny E. Goddard,Alfred J. Kroeber,Robert H. Lowie,Nels C. Nelson,Elsie Clews Parson,Charles Peabody,Frank G. Speck,Leslie Spier,Louis R. Sullivan和Alfred M. Tozzer(Tozzer, 1920: 93–94)。最终,美国人类学会执行委员会以20比10的投票结果通过了对Boas谴责的决议,同时还剥夺了Boas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NRC)的会员资格。

一些研究考古史的历史学家对这个结果颇感意外,因为Boas是美国人类学会的创建者之一。但是,Boas事实上似乎预料到了更坏的后果。当时《科学》杂志的编辑,前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教授McKeen Cattel与Boas的私交甚好。Cattell在哥伦比亚大学任职期间因为反对校长Nicholas M. Butler的一些举措而差点在1913年被Butler劝退。因为得到系主任John Dewey和Franz Boas的强烈支持,才使Butler不得不做出让步。但是,当Cattell在1917年以哥伦比亚大学的名义写信给一些国会议员,要求他们支持“反对违背个人意愿将义务兵送往欧洲”时,在战时爱国主义气氛的推动下,Butler和理事终于在1917年10月4号将Cattell开除(Bender, 1987: 287)。Boas一开始将他的这封函件寄给了《科学》杂志,但是Cattell因为内容而拒绝发表(Lesser, 1981: 18)。因此,在前同事兼盟友Cattell拒收函件的前提下,Boas一定知道重新递交函件给《The Nation》杂志将会挑起的恶果。

Boas函件的反应需要在高涨的战争热情和狭小的人类学学界下同时解读。在爱国主义泛滥的背景下,我理解为何这么多人类学家会积极地参与这场战争。20世纪10年代晚期到20年代的早期,大众的排外孤立主义在这个国家根深蒂固。作为亲德国的犹太移民,以支持盟军对抗德国为由攻击受人尊敬的美国人类学家,必然会在公众及美国人类学会中引发不满。

在美国人类协会谴责Boas的决议中,有一项指控经常被忽视,那就是:Boas“滥用”自己的专业地位,试图利用这个信函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那个时候,为了争夺AAA的控制权,在考古学家、人体人类学家和社会文化人类学家之间正在上演一场斗争。在20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三个主要人类学团体的人员(美国人类学协会(American Anthropological Association)、美国科学促进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Science)H部门、美国民俗学会(American Folk-Lore Society))主要由在部门工作(美国民族学局(Bureau of American Ethnology)、史密森学会(Smithsonian Institution)、美国国家博物馆(United States National Museum))和在哈佛受训的考古学家和人体人类学家组成。在第二个十年,由于哈佛项目的创始人Frederic W. Putnam于1915年过世,及很多新项目的涌现,Boas看到了自己重塑美国人类学会的机会。在20世纪10年代中期到20年带中期,学科内部竞争激烈,权力重新组合,而Boas正处于浪尖。

因此这项谴责有明显的弦外之音,即为争夺人类学发展方向的一场战争。George Stocking (1968: 276)提出投票在分支学科之间存在倾向:考古学家和人体人类学家同意谴责,社会文化人类学家反对。这一描述也并不完全准确,问题在于还有4个考古学家投票反对谴责,占了总反对人数的4成,同样至少有4个民族学家投票支持。

但是,还有一些事件暗示我们不能完全忽视学科分歧这个因素。Stocking (1968: 285)指出,因为看到美国人类学会被的人体人类学家和西南部考古学家所控制,Boas在1911年之前一直远离学会。但到10年代中期,Boas决定不再忽视美国人类学会,并试图影响其发展方向。他和他的社会文化学科同事被认为试图控制美国人类学会,并把在一战时期的动作作为权利斗争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对谴责投票的目的是要阻挠Boas和他的同事妄图控制学会,重组纪律。

还有很多方面值得探究,其中我想强调的一点是:资金短缺是开展野外研究的最大障碍。1916年春,有迹象表明美国即将陷入一战,美国国家科学院(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NAS)负责领导发展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NRC)以协助调解冲突。战争期间,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在组织科学和技术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因此Woodrow Wilson主席要求美国国家科学院在战后扩建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计划包括建立一个包含人类学和心理学的新部门。这个部门在1919年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重组的时候建立,成为7个部门之一。这个部门被认为是获得人类学项目基金的重要潜在来源。人类学家是政治性的动物,一场旷日持久的斗争由此爆发:一边获得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委员对自己的好感,一边清除竞争者的派别。

由于Boas与Charles Doolittle Walcott之前在SI/BAE的矛盾,故而,当美国全国科学研究委员会(NRC)的执行委员会邀请沃尔科特为新部门的委员会推荐有学识的人类学家提名时,Walcott向推荐了人类学家William Holmes和Aleš Hrdlička,而无视了Boas——这样的行为就不足为奇了——虽然Boas广泛游说希望得到委任。而基于Holmes和Hrdlička的提议,1981年该部门首份草拟决议中人类学的代表学者是优生学家Charles B. Davenport和Madison Grant。在NRC收到来自若干位人类学家关于这两位被提名人的抗议之后,他们转而邀请了AAA在下一次草案中提名候选人。为了选出代表领导新部门,AAA提名了一个小组委员会,包括Franz Boas,Aleš Hrdlička和Alfred Tozzer。但是,因为Boas及其社会文化学领域的同事们担心人体人类学家会控制NRC,他们绕过了1919年3月这次AAA小组委员会的提名,并安排AAA执行委员会提交了另一份名单,其中将Holmes和Hrdlička排除在外。

当华盛顿的人类学家们得知这一诡计之后,他们震怒了(Stocking, 1968: 292)。在一番对质之后,Hrdlička被重新添加到一份广义[1]人类学家代表的替补名单上。这样,当NRC的人类学与哲学部在1919年10月20日被组建起来时,AAA的提名人包括Boas, Dixon,Fewkes, Kroeber,Laufer以及Wissler,但还有三位广义人类学家, Goddard Hrdlička和Tozzer被单独提名。这个NRC部门的新执行委员会是由三位心理学家Walter V. Bingham, Walter D. Scott和Carl E. Seashore,以及三位人类学家Boas,Fewkes和Wissler组成。所以,及至1919年10月初,Boas和他的同事们似乎不仅仅控制了NRC委员会的人类学部分,他们还将考古学家Holmes排除在外。虽然Boas没能将人体人类学家Hrdlička排除出NRC委员会,但他一直通过反对1919年Hrdlička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NAS)院士来与之对抗(Stocking, 1968: 292)。

Holmes并没有忍气吞声。他非常愤怒,希望以牙还牙,而Boas的信给了他一个机会。在12月AAA委员会会议之前,Holmes在对Hodge的两条留言中辩称,这个国家有相当多的人“不赞同人类学领域的普鲁士式控制,故而我们决定现在推翻匈奴人(即德国人)[2]的政权”,并声称“该普鲁士式政权,这个堕落的、诡计多端的少数派群体已经统治得够久了”(Holmes to Frederick Hodge, December 20 & 24, 1919, quoted in Sturtevant, 1975: 4–5)。Holmes还写信给Lothrop,希望他确保Boas会失去他在NRC的位置(Holmes to Samuel Lothrop,December 26, 1919, quoted in Harris and Sadler, 2003: 288)。所有这些事件构成了AAA委员会会议审核Boas的信件时的氛围和背景。

在Boas和华盛顿研究者们之间的斗争中,还有另一处极端重要却总是被完全忽略的联系,即战争中的间谍人类学家们。Herman Marie Bernelot-Moens(1875–1938)是一名出生于荷兰的民族学家(其名字常常被英语化为只有Moens),他是Boas的朋友,1918年他被司法部指控为一名德国间谍,利用人类学作为掩护在美国活动。众所周知,就在AAA开始审查Boas的函件之前,也就是1919年11月25日,Boas还在和Bernelot-Moens联系,给他一些建议以应对法庭判决的上诉。

《华盛顿邮报》上关于Bernelot-Moens初次审讯的报道提供了一些细节(Anonymous, 1919:9):

“现在已经不存在任何秘密了,自从Moens1914年携带着一本能够在美国、墨西哥和日本入境的护照着陆美国的那一刻起,他就受到美国特工的监视。现在我们坦言,他被怀疑是一名德国间谍。”

而后,该文章写道:

“Moens来到美国并计划前往墨西哥和日本。就是在为了调查他此行的具体任务而“盯梢”他时,特工们开始接触这位教授在人类学领域不同阶段的工作。事实上,他被控获取并持有不当照片而被逮捕,而这一指控实际上中断了整体的调查,以至于这一调查的最初目的(即调查他此行的任务)到今天都没有完成。”

Bernelot-Moens于1922撰文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提供了他在1917年间谍法案下受到的指控的另外信息,文章写道调查局(BOI,后来被重组为FBI)特工称(Bernelot-Moens, 1922: 40):

“在这位教授的影响下,许多有色人种老师公开灌输敌对原则,使得学生们在黑板上写下各种反美情绪的文字,这煽动了黑人和白人之间的内战,以使德国从中获利,这些都在Meons的计划之中。他从1914年起就在国内宣扬这种情绪,并且在帝国的工资单上,他作为一名德国间谍每个月有300美金的薪水。”
从法律角度看,对Bernelot-Moens从事间谍活动的指控,显然缺乏足够确凿的证据以追踪整个事件。但是,在1918年10月Bernelot-Moens被拘留其间,BOI特工搜查了他的行李,发现了他收藏的一组相片,这组相片多达200左右,相片的主角是八个年青的、裸体的黑皮肤女人(Herzog, 1921: 18)。因此,除了间谍罪外,控方还指称其犯有色情罪(Bernelot-Moens, 1922: 35)。在被告人律师在法庭上出示的文件中,指出Boas及其他人类学家认为人类因为生存的地域不同,继而形成人类物种的变化,他们收集这些相片是为了对人类变化后的生理属性作出定义,Bernelot-Moens所收藏的相片正是属于这类型的裸照。在1918年12月Bernolot-Moens案件进行法庭辨护时,Boas是提供书面证词的几个人之一,证明他们发现“这些相片具有科学及艺术的价值”。

Hrdlička是这个案子中控方的主要证人。控方证明Bernelot-Moens学历欺诈,他没有大学学历。Hrdlička作证,尽管Bernelot-Moens有Boas支持,但Bernelot-Moens是一个江湖骗子,他缺乏学术诚信,Bernelot-Moens既没有学历证书,也没有作为一名真正的科学家所具有的专业知识(Kornweibel, 1998: 199, 213, 216)。由于指控其犯有间谍罪的证据明显不足,Bernelot-Moens最终在1919年4月被控犯有色情罪。其后,Bernelot-Moens愤愤不平地写下以下文字(1922: 41):

“史密森学院(Smithsonian Institution)的Hrdlička通过政治影响力,从一位不错的雪茄工人成为了一名人类学家,成功说服陪审团,使得在他们眼中Moens先生不再是一位科学家而是一名德国间谍,而且这些相片没有任何科学价值。”

接下来,Bernelot-Moens提起上诉,法庭发现控方无法证明他有意出售这些相片,因此,1920年3月,法庭推翻了之前色情罪的判决。

在Bernelot-Moens间谍案审讯期间,控方证人Hrdlička与辨方证人Boas对阵,在学界引起很大反响,显然,这个案子和AAA谴责投票事件一起,又被作为Boas与华盛顿人类学者之间政治交锋的另一例证。1919年末 Boas积极支持一名以人类学家为幌子,在美国为德国刺探情报的欧洲同事,但在同时,Boas却谴责美国人类学家以从事人类学为借口,在拉丁美洲为美国情报机构工作,当然对于AAA执行委员会的多数成员来说,这个事实让他们认为Boas发出的怨言在道德方面很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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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zh.wikipedia.org/wiki/法蘭茲·鮑亞士


鮑亞士與巴芬島的因紐特人共同生活並從事研究,而且他對於探討人們的生活方式,發展出終生的研究興趣。

鮑亞士記述,在北極圈冬季的永夜期間,他與旅行同伴迷路,被迫繼續駕著雪橇達26小時之久,穿越冰層、軟雪、以及降到零下四十六度的低溫。後來,他們安全到達一處遮蔽處休息,並從「飢寒交迫」中恢復過來。第二天,鮑亞士在他的信函日記中寫下:

我經常自問,我們的完善社會勝過於這些「野蠻人」的優點是什麼,而且發現,當我越是看到他們的風俗,越覺得我們沒有權利鄙視他們......。我們沒有權利因為他們的生活形式與迷信,在我們看來似乎相當可笑,而責怪他們。相對來說,我們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糟糕...[7]

鮑亞士在同一封信繼續解釋:「因此,個人可為人類提供的所有貢獻,必須用在提倡事實」。鮑亞士被迫依賴不同的因紐特群體來取得所需的一切,從方位與食物到遮蔽處與友誼。這是艱困的一年,充滿著許多極大的困難,包括受到一次又一次的疾病、不信任、黑死病與危險等等的襲擊。鮑亞士成功探索了許多未曾調查的區域,並發現獨特的民族誌事實,但漫長冬季與寂寞的越過危險地形的長途跋涉,迫使他探索他的靈魂,為他做為科學家與公民的生命,找尋一個方向。

鮑亞士對於原住民社群的興趣,在他任職於柏林皇家民族學博物館時逐漸增長。他在柏林經過介紹而結識加拿大卑詩省Nuxálk 民族的成員,這觸發他與太平洋西北海岸第一民族建立終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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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事件日语二・二六事件),又名「帝都不祥事件」或「不祥事件[3],是指1936年2月26日發生於日本東京的一次失敗政變日本陸軍的部分「皇道派」青年軍官率領數名士兵對及軍方高級成員中的「統制派」意識形態對手與反對者進行刺殺,最終政變遭到撲滅,直接參與者多被處死,間接相關人物亦被調離中央職務,皇道派因此在軍中影響力削減,而同時增加了日軍主流派領導人對日本的政治影響力[4]。二二六事件也是日本近代史上最大的一次叛亂行動[5][6],也是1930年代日本法西斯主義發展的重要事件[7][8]

1936年2月26日,數位青年軍官率領士兵分別前往東京各地展開刺殺,並取得相當成果(其中有兩名前首相遇害身亡),還一度佔領了東京市中心。然而叛軍並未成功殺害時任首相岡田啟介和佔領皇居,他們也並未成功爭取到高級將領的支持,加上昭和天皇對於本次政變行動的憤怒等因素,進而導致叛軍無法實現政權的替換,最終於2月29日繳械投降[9]

有別於先前數次類似的青年軍官刺殺要員的從輕發落判例,二二六事件中的主謀起事者多被判處重刑。在歷經一系列的非公開審判後,共有19名叛軍領導人物被處以死刑,另有40人被判處監禁。日本陸軍中的「皇道派」勢力就此衰落,日本國內曾一度流行以刺殺方式達到政治訴求的活動也就此終止,軍方對於決策的影響力也大增。


帝國陸軍內的派系之爭[编辑]主条目:皇道派統制派


日本帝國陸軍高層有著歷史相當悠久的派系鬥爭,最早為源自於明治時期的出身藩閥之別,而到了1930年代,陸軍內形成了兩大派系——以荒木貞夫真崎甚三郎將軍為中心的「皇道派」以及由永田鐵山將軍領導的「統制派[10][11][12]
「皇道派」強調日本文化的重要性,主張精神面超越物質面,並認為對蘇聯展開進攻極具必要性;而「統制派」則受到德國總參謀部思想的強烈影響,看重由中央來計畫經濟與軍事的作法(即總體戰理論)、技術面的現代化與機械化,並主張朝中國擴張。皇道派於荒木在1931至1934年間擔任陸軍大臣期間掌握了大部分重要職缺,然而在該人下野後,其成員位置又多被統制派軍人所替補[13][14]
少壯派軍官的「起義」思想源由[编辑]
日本陸軍軍官就其受到的教育可分成兩種團體,一為畢業於陸軍大學校者,二為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者,前者由日本陸軍的精英份子所構成,後者受限於傳統,其晉升為高級軍官的仕途向來都被遏止,從而形成了一股年輕、高度政治化的集團,被稱作「少壯派軍官」(日语:青年将校)[15][16]
這群少壯派軍官認為國家面臨的問題在於日本偏離了「國體」(指以天皇為中心所構成的國家秩序),「特權階級」剝削人民,導致農村普遍貧困、天皇被欺瞞,權力被這些人篡奪、致使日本走向衰落,少壯派軍官認為其解決之道即以70年前的「明治維新」為藍本,來一場「昭和維新」,起義和消滅天皇身邊的「邪惡臣子」,將權力交還給天皇。天皇也會肅清西方思想與**人民者、恢復日本的國家繁榮。這些思想受到了強烈的民族主義之影響,原社會主義者北一輝的政治哲學(如日本改造法案大綱)也發揮了相當大的煽動作用[17]
這些集團大小有別、組織鬆散,但大約有100名正規成員,且多駐於東京。少壯派軍官的非正式領袖為前陸軍少尉、北一輝政治思想弟子的西田稅,該人於1920年代成為了民間民族主義者社團的重要成員,該人將陸軍稱作「國體原理派」(日语:国体原理派)。1931年,日本發生了當時某種程度上最主要的政治暴力運動——「三月事件」與「十月事件」,帝國陸軍與海軍走向分裂,並終結了他們原本與民間民族主義者的聯繫[15][18][19]
儘管規模相對較小,少壯派的活動仍頗具影響力,在日軍參謀本部和皇室中亦不乏同情者,如裕仁天皇之弟——秩父宮雍仁親王就與西田和其他國體原理派領袖交好,且儘管少壯派激進地反對資本主義,但同時也積極地從那些試圖自保的財閥領袖手中籌措非正規資金來活動[20]
國體原理派與皇道派之間的本質關係相當複雜,既可說是相同的,又可說是兩者構成一個更大的團體。現代著作的解釋將其歸為兩種截然不同的團體,並可視作一個互惠互利的政治聯盟,就相對關係來說,皇道派庇護著國體原理派,且給予了交換利益與情報的門路,可抑止過於激進的少壯軍官之行動[21][22][23]
政治暴力運動[编辑]
二二六事件也可說是由少壯派軍官與其民族主義支持者所進行的一系列政治暴力運動的總爆發,尤其是1932年的「五一五事件」,海軍少壯派軍官刺殺了內閣總理大臣犬養毅。「五一五事件」為當時極具代表性的一個事件,很大程度上它促使更多少壯派軍官利用部隊來作為政變的工具,且此一事件同先前的三月和十月事件一樣,主謀者皆被法庭從寬量刑[24]
二二六事件最直接的徵兆為1934年時發生的「士官學校事件」,國體原理派重要成員的磯部淺一大尉和村中孝次大尉被控企圖利用軍校謀反而被捕。村中與磯部承認有對此類政變進行過討論,但並未有任何將其付諸實施的計畫。軍事法庭對該事件展開調查,並未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該政變確實存在,但村中與磯部兩人仍獲停職處分。兩人都相信此事件是由統制派主導對皇道派年輕軍官的一次攻擊,因而在停職期間製作了名為《關於肅軍之意見》(粛軍に関する意見書)的小冊子,並在軍中流傳著,還將統制派領袖的永田稱作「首席反派」,後來村中與磯部兩人被逐出了軍隊[25][26][27]
就在這個時間點上,僅存最後一位身居要職的皇道派軍官——真崎甚三郎大將也被迫離開其職務,少壯派軍官對此事十分憤慨,在歷經荒木大將擔任陸軍大臣的失敗後,真崎成了皇道派的少壯軍官們僅存的希望,但該人又被迫去職,村中與磯部也發表了新的小冊子,刊載攻擊永田解職決定的文章[28][29][30]
1935年8月12日,爆發了「相澤事件」,國體原理派成員、真崎的好友陸軍中校相澤三郎進入永田的辦公室持刀殺害了永田,以報復後者對皇道派和國體原理派成員的壓迫。相澤自1936年1月下旬開始的公開審判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相澤本人以及國體原理派領導層也視其為發表政治訴求的機會,他們與法官相勾結,將審判轉化為一場對外輸送其意識形態的場合。相澤的支持者在媒體前讚揚相澤的「道德與愛國主義」,後者也因而被塑造成一位只想透過民族原則來革新軍隊的普通軍人[31][32]
計畫與準備[编辑]決定行動[编辑]
國體原理派人士長期以來一直支持以政治暴力手段來對抗,而之所以選在1936年2月展開行動主要是出於兩個原因:一為1935年12月時宣佈,陸軍第1師團將在隔年春季轉調到滿洲,而絕大多數的國體原理派軍官都隸屬於這個師團,這意謂著若不及早發難,任何可能的行動都將會推延數年。另一個因素是相澤事件,該人的審判工作仍持續進行中,同時他的刺殺作為也讓許多軍官印象深刻,若選在這個時段展開行動,可操控輿論、導向對己方有利之位置[33][34]
政變行動起初在傳到北一輝和西田耳裡時兩人皆一致的反對,在這個時間點的近幾年間,兩人與這些叛亂軍官的關係較為疏遠,且前者反對付諸直接性的行動。不過,一旦局勢明朗化、軍官們不計代價採取行動的話,他們倆將會轉向支持。政變行動的另一道障礙是安藤輝三,此人曾向其上級發誓將不會讓部下涉及任何叛變行動。安藤是否加入行動對計畫有決定性的影響,他手下控制著政變部隊中最大編制的步兵第3連隊第6中隊,故村中和野中多次嘗試說服他,最後成功將安藤拉攏過來[35][36]
叛軍決定選在2月26日發難是因為在這天成功安排了自己人站哨值班,可協助他們獲得彈藥和武器,且正好為真崎為相澤一案作證的2月25日隔天[37][38][39]
計畫與宣言[编辑]
「起義」行動的時間於2月18日至22日期間由西田、栗原安秀、安藤、河野壽、村中孝次和磯部舉行的一系列會議中決定,計畫相當簡單,軍官們將會刺殺大部分的「國體之敵」、控制首都的行政中心與皇居,接著提出他們的訴求(解除某些人的職務,並另組由真崎所領導的新內閣)。叛軍並沒有長遠的政治目標,他們認為這些應交給天皇處理。據信,叛軍還計畫若有必要,將會扶持裕仁天皇的弟弟雍仁親王即位,取代裕仁[40]
這群少壯軍官相信可透過一些非正規手段爭取一些高級將領的支持,包括陸軍大臣川島義之、荒木、真崎、山下奉文少將、石原莞爾大佐、本庄繁大將(預備役)以及他們的直屬上級長官——香椎浩平(東京警備司令官兼東部防衛司令)與堀丈夫(第1師團師長)。後來川島的陸軍大臣繼任者則言,倘若所有支持過政變的軍官全都被解職的話,留下來的高級將領根本不足以彌補(職務)空缺[41][42]
叛軍也撰文來說明其意圖、表達對社會現狀之不滿,將此文題名作《蹶起趣意書》,並希望將這篇文章轉交到天皇手中。此文由村中所準備(村中曾為陸軍大學學生,主事軍官中最具教養者[1]),但因為野中是主事人員中軍銜最高者,所以由他署名。這篇文章完全符合國體原理派的思想,指責元老、政治領袖、軍閥、財閥、官僚和政黨因為私慾而危害國體、藐視天皇、主張需付諸直接的行動[43][44],內容如下:
日本國體乃在於天皇之施治,自遠古以自萬億斯年,永矢弗替,以期日本國家天賦之美傳遍八紘一宇,使普天之下人類盡情享受其生活。日本此種基本使命,實為日本之光榮,故得自遠古以傳於今。目前時代,正為日本擴張實力,發揚國威之時。頃來,私心私慾不顧民生與繁榮之徒簇出,致使帝國主權大遭蹂躪,國民生靈塗炭,痛苦呻吟,目前日本國家遭遇如許困難問題,實皆由此而來。一般元老、重臣、軍閥、財閥、官僚、政黨均為破壞國體之元兇。倫敦海軍條約之簽訂,及近年來日軍士兵屢次發生之不幸事變,在此可作明證。小屋之刺死濱口,血盟團之產生,五一五事件之爆發,以及去夏相澤之刺死永田,均非事出無因。不幸此等事變,竟未能鎮醒負責之輩,最近日本與各列強關係之緊張,亦因若輩在此景況中不克採取適當對策所致,日本已屆緊急之秋矣。故我等之責任乃清除君側之奸臣,粉碎重臣集團。我等在出發滿洲前後,不得不藉直接行動,起而舉事,以達到我等目的,此係天皇陛下臣民之義務。祈皇祖皇神保佑我舉成功,拯救祖先國土。
——昭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陸軍步兵大尉野中四郎及全體同志上[45][46]


共有七人被選為「威脅國體」而必須除去的目標:

名字
職務
挑選原因[47]
岡田啟介內閣總理大臣預備役海軍大將,支持《倫敦海軍條約》,擁護「天皇機關說」。
西園寺公望元老、前內閣總理大臣支持《倫敦海軍條約》,使天皇組成不適任的內閣。
牧野伸顯內大臣、前外務大臣支持《倫敦海軍條約》,阻止海軍將領伏見宮博恭王向天皇抗議此事,與齋藤為政治盟友。
鈴木貫太郎侍從長預備役海軍大將,支持《倫敦海軍條約》,「妨害天皇實行作為」。
齋藤實內大臣、前內閣總理大臣、前外務大臣退役海軍大將,支持《倫敦海軍條約》,介入真崎的解職事件,與牧野為政治盟友。
高橋是清大藏大臣、前內閣總理大臣與政黨掛勾,企圖弱化軍隊、延續現有經濟體制。
渡邊錠太郎取代真崎任陸軍教育總監陸軍大將,支持「天皇機關說」,儘管不適任,依舊拒絕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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